2013年10月19日 星期六

照片故事01_利澤簡海邊



這張照片是某個周末放假,家事忙完的傍晚跑去海邊,用我的iPhone4拍的。黑白濾鏡是instagram的哪一個我有點忘了。太陽已經下山,天已經偏暗,這個人不知為何浮於海上,我想像他是去捕魚。沙灘上,他的車旁有個小女孩獨自一個人拿著海邊的漂流木畫沙玩。到我和我朋友啟程回家前,這個人都還沒有上岸。

宜蘭五結,利澤簡,有片沙岸的海岸線,頗長,完全沒有工共設施,有時會看到越野車在沙灘上開。遠遠的地方可以看到焚化爐的煙囪。海岸線說不上乾淨,許多應該是被海潮帶回來的垃圾。觀光客比較少。稍微往南一點就是利澤工業區,心裡也難免想像工業區的廢水是不是直接就排放入海裡,有沒有做汙水處理也不知道。

進入海岸線常走的入口,有個荒廢的派出所,還有草比人高的腳踏車道。派出所這次去的時候已經被用綠色的鐵皮整個包起來不讓人進入。這次去的時候不少人在沙灘拿著釣竿不知道在釣什麼魚。有些狗,不確定是不是野狗。光腳踩著沙灘走,一步一腳印,腳底不時感到有什麼東西收縮,不知是不是幼蟹。

2013年10月18日 星期五

時代的強迫症(1)

時代的強迫症(1)


設想一種可能性患了強迫症:像受傷的跳水選手,反覆觀看自己彈出的瞬間,倒帶、重播,時間的痙攣。而比賽早已結束。那就根本沒有所謂時代感,任一個瞬間,相對於急速行駛的火車,鐵軌都是靜止的。所以時代的喜劇,有,但是無人得見。沒有比可能性更具有強迫性格的商品了。歷史終結之後,我們鍾愛的盡是幻象。為何我們如此駭怕吸毒者?

物的可能性。物,與可能性。再思考一次......

資本主義,結論是空洞的愛。並不是物讓我們理解歷史的結構,是物的痛楚,像風中的肉色幽靈。偶然性是另一組疼痛,但那不會超過物自身,而是潛伏在物的皮膚之下,一層淡淡的影子,在皮膚深處吶喊,時代最後一齣皮影戲。是場節慶或失火的囚房?

生存創造喜劇,而喜劇是無法超越的。

2013年8月18日 星期日

關於挪威的監獄制度(聽演講筆記)

【文/何宇軒】
這篇算是聽演講的摘要筆記。該活動是廢死聯盟(註1)所舉辦的被害人保護講座,其中一位主講人是臺北大學犯罪學研究所的周愫嫻教授,她曾赴挪威擔任訪問學者,在會中其中一個單元分享了她對挪威監獄制度的觀察,以下主要是我的筆記簡單重點整理:

一般人對於挪威(或其他北歐國家)的監獄的印象就是,很人性化、設備很好、很豪華,接著就開始酸「過太爽」之類。難道北歐人都是頭殼壞掉,喜歡花錢去養這些「壞人」嗎?

從文化根本上來說,挪威的刑罰觀就與我國有很大的不同,它高度自制、自制到讓我們覺得不可思議,即使是對於犯罪也是冷靜面對,可以哀傷,但不鼓勵憤怒。這跟我們習以為常的,家屬一定要憤怒追打嫌犯、嫌犯的家屬一定要加以人肉搜索妖魔化的作法,在根本上就不同。例如像挪威殺人魔的母親,就沒有在媒體上曝光,因為他們認為加害者的親屬也是被害者,沒有人會希望自己的親人去成為加害人,所以他母親被保護得很好。

說到自制,周老師還提到華人文化很矛盾的地方是,平常要你含蓄、不可以表現太過頭,但是在遇到犯罪事件或親人亡故的場合,卻非常鼓勵你發洩、表現出憤怒,甚至如果你表現不夠激烈還會被認為是不孝,所以才會有喪禮找人幫忙哭這種奇特的現象。

在監獄的設計上,它是盡可能設計成和外面世界一樣。不同文化對於「處罰」的感覺也不同,他們認為光是剝奪行動自由就已經很嚴重了。雖然犯人被剝奪自由,但是基本的生活條件不要和外界過度脫節,這樣才有助於重返社會(註2)。這是一種「我把你當人看,你才會懂得尊重別人」的態度。周老實提出數據驗證,挪威的再犯率只有台灣的三分之一不到。另外也提出我國和挪威的數據互相對照,說明「監禁率」提高,對於「犯罪率」下降其實沒有關聯,也就是說「嚴刑峻法可以嚇阻犯罪」其實只是一種迷思(註3)。

關於精神疾病與犯罪的問題,在台灣或美國常會見到主張精神疾病而企圖脫罪的現象,這在挪威反而可能適得其反,因為若是被判定有精神疾病,反而可能會成變相的無期徒刑,因為出獄會變得遙遙無期,必須由醫師判定你治好了才准出獄,而且過程要接受各種藥物治療,本來裝病的恐怕都會變真病(註4)。

挪威有其先天優勢,那就是它是個高度單一化的社會,狀況比較不複雜。但面對移民漸增的多元社會,它現有的體制也開始遇到挑戰。右派政黨宣稱如果執政,將會興建專門給外國人的監獄。也就是豪華套房監獄只能給本國人住,至於外國人,就是給我去擠15人一間的牢房了。也就是因為有這些先天條件,所以它的制度當然也不見得適合其他國家。但周老師也提到,我國的監獄制度是學美國那一套,但是也可以想一想,美國的制度難道就是世界的標準嗎?

-----------
註1:雖然廣大民意對於廢死聯盟很有意見,常妖魔化他們沒血沒淚,只會「保護壞人、罔顧受害者公平正義」云云。其實認真去看,會發現廢死聯盟辦了很多受害者保護的相關活動(比甚麼犯保協會多太多),而且其中的成員,有多位律師學者都是被害人保護相關法案的推手。昨天會場上主持人也一再強調,「廢死聯盟從來就沒有要求受害者要放下或寬恕,因為是否要寬恕是自己的選擇」。所以社會上對他們的評價,有很多其實不太理性客觀,甚至是根本上就誤解。

註2:像是「告白」之類的作品,認為對於少年犯不應該寬容。但是從長遠來看,社會一味只想到制裁少年犯,卻不給予任何的出路,這樣的人回到社會上,大好光陰都以抹滅、與社會脫節、沒有一技之長、找工作又碰壁,只會引發更多社會問題。所以類似的制度不是為了姑息,其背後的正面意義也應該要正視。

註3:這讓我想到近來台灣的酒駕修法,由於民間極度厭惡酒駕,把酒駕責任提升到很重,因此開始出現一種「為了躲酒駕反而撞到人」的類型。但是對於根深蒂固的拚酒文化、「我還可以」的愚勇文化,是治標不治本;畢竟酒駕就是已經發生了。接著又衍生了出動這麼多警力是否造成資源被排擠的問題。

註4:周老師認為這是挪威獄政的黑暗面。至於我國來說,我國的制度是禁止這種「不定期刑」的。



2013年8月2日 星期五

我知道寄email給一個blog很濫情

基本上,我也知道寄email給一個blog很濫情。

不過現在世界上濫情到爆炸的事情這麼多,每天新聞都在演。

我想我只是寫寫blog,換個寫blog的方式,應該是人畜無害無傷大雅。也就不要太計較了吧。


Hans Chiang

2013年3月7日 星期四

我們拿甚麼征服世界?

【文/何宇軒】
李安近來再度得到奧斯卡獎肯定,不意外地又是一連串的「沾光」新聞。就以我任職的報社地方版來說,好幾個地區都在沾光,舉例標題如下:

台南:學長李安獲獎 (南)一中鼓掌85秒
台中:想和李安「合照」嗎? 快來市府
高雄:PI的救生艇 「鉚釘是畫的」
花蓮:東華授榮譽博士 李安婉拒
屏東:李安住過的客房 影迷搶入住

2013年2月28日 星期四

<我在現場>:拼捷運求生存-反樂生大遊行

對交通不滿的新莊人,上街表達抗議

【文/何宇軒】
時間是2007年3月31日。
本活動宣稱樂生拆遷爭議造成捷運工程延宕,發起了反樂生遊行,動員對交通問題不滿的民眾前來參加。路線是從輔大前走到樂生園區,時任台北縣長周錫瑋也參加了這次遊行。
當時樂生的爭議,通常是樂生、樂青方面與捷運、官方等角色互相發聲,這一次,卻是由二者以外的其他民眾(或者,是掌握了民氣的政治人物)出來發聲。

2013年2月21日 星期四

幾個雲端服務的個人小心得

【文/何宇軒】
其實說到網路硬碟這種東西,很早前就開始用了,我開始使用SkyDrive的時間甚至比Dropbox、Google Drive都還要早。但當時頂多就是拿來放「不知道該放在硬碟的哪裡」的檔案,以及寫論文時作為眾多備份位置之ㄧ。甚至我還嘗試過「寄e-mail給自己」這種備份方式。

2013年2月20日 星期三

時而脆弱


前天在辦公室整理了數本資料夾,這是擔任正式老師兩年多以來所累積的,在其中找到幾封學生寫得悔過書,罰寫的原因可能是應對態度欠佳、作業未交或者是擔任幹部不負責任等,實際的原因早就忘卻。

回想幾次盛怒的當下,拋下悔過書的罰則,要求學生徹底反省以消自身的怒氣,但接踵而至的總是忐忑不安的心情,擔心學生再度唱反調,擔心自身的權威再度被挑戰‧‧‧

坦白說,時而脆弱的老師只是想從學生身上得到安慰或說服,證明這世界仍然美好,學生其實善良。

2013年2月14日 星期四

2013春節高雄半日遊

【文/何宇軒】
因為老媽的娘家在屏東,所以每年過年都要陪老媽回家一趟。這次趁著要離開屏東時,順便去高雄玩一趟,然後才搭高鐵北上。因為時間不多只有半天,所以只安排了鐵道故事館、駁二、英國領事館的行程。

一開始會知道這個地方,就是某個鐵道迷的FB好友上傳了照片,我自己不是鐵道迷,但是對火車相關的事物還算滿有興趣(關於這點,日後會寫一篇專文),所以想去看一下。

這裡的交通很方便,一出捷運馬上就看到了,入口處有展示一些台鐵相關的老文物,還可以戴站長的帽子拍照。

走到戶外,佔地相當廣闊,加上是春節期間,成群的男女老少散步、嬉戲、放風箏,一整個就是很過年的FU。在園區中擺著幾輛老火車頭,是絕佳的拍攝素材。

除了一大片草地之外,還沿著軌道種了大片的波斯菊;一大片花海不稀奇,但隨著鐵軌彎曲綿延的花海就是第一次見到了。
撞飛!

2013年2月7日 星期四

2013農曆新年賀卡

今天以圖代文,自繪賀卡一張,祝大家農曆新年快樂!


2013年2月6日 星期三

我的同理可能不及你恐懼的萬分之ㄧ

        我的右眼眼珠掉出來了,毫無預警的就這麼掉出來了。

        我手上拿著我的眼珠,右眼的眼窩現在應該呈現凹陷的狀態吧!我沒有照鏡子,也沒感覺到疼痛,手上拿著的眼珠比想像中的還要大,它有著光滑的外表並不黏稠,如充氣氣球一般。同行的有爸爸、媽媽還有弟弟,弟弟又以小時候的模樣出場了,他們在我的夢裡總是孩子,永遠長不大,稚嫩的外表和短小的四肢,似乎穿著涼鞋,偶爾會奔跑,也似乎是因為他們的年幼,所以我壓抑著眼珠掉落的心理恐懼,彷彿若無其事。

        我們行走在夜晚的街道,時間大約凌晨一兩點,馬路上並沒有太多車子經過,所以關於我眼珠掉落這件事,並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引起任何的騷動,我甚至懷疑這是一個除了我和家人之外,沒有任何人居住的城市。

        一行人走著尋找著醫院,以那樣行走的速度,似乎感覺不到緊張著急的氣氛。找了三四次間診所但都結束營業了,毅力要我們走下去,冥冥中感覺眼前這條晦暗的巷子走下去,就會看見一間24小時不打烊的大醫院。

        我們一行人走了去,這時我突然意識到,掉落的眼珠子在沒有浸泡任何液體下會不會導致它原本應該濕滑的表面出現細微的縐褶?或者眼珠子的內部其實已經毀壞使得瞳孔呈現乳白色(像我曾豢養過的那隻金魚一樣,已死的軀體帶著一雙無神且濁白的雙眼)?時間因為拖延太久已經沒有急救的必要,此時我甚至可以想像的將乾澀的眼球裝回我的眼窩那種難以轉動並帶著強烈刺痛的感受(這樣的聯想似乎來自於平時帶隱形眼鏡的經驗)。

        爸爸走在最前面,我無奈的跟著,媽媽和弟弟跟在我身後,我會因此連累了我的家人嗎?只剩下一隻眼睛的視線,我體會了絕望,我開始後悔自己不懂得原先擁有雙眼的美好...然而這個世界仍然安靜,安靜的太過於無情...於是我輕易的動了輕生的念頭,然後我看到旁邊的電線杆開始傾斜並朝我倒下......

        電線杆倒下後並沒有出現任何血腥的畫面,畫面仍然停留在之前的街道,仍然是第一人稱,像大地震過後從天花板上摔落至地上的監視器,以不尋常的監視角度轉播著它捕捉到的景象。









「我應該死了吧?」我分不清楚在夢境裡肉體與靈魂存在的差異...

「反正,這個世界也不會因為我的死亡而有任何改變。」我躺著並想著,意識已經逐漸清晰。

2013年2月2日 星期六

老實人車行


居住他方良久,總是不斷學習與陌生的空間相處,混雜著舊時風華與新時代的氣息,是某些地方之所以迷人的原因。

機車車燈在埔里就壞了,當遠燈終於也燒掉的時候,實在不得不在汐止找間鄰近車行修理。車行換了燈,換了機油與齒輪油,並在檢查時換了某個據說早已積滿灰塵再不換會影響引擎的扇葉,和一些由於一點常識都沒有想也想不起的零件。店面光線充足,是一家企圖營造光明舒適的現代車行,我看著一邊熟練聊天一邊俐落動作的年輕人,心想要換什麼就換什麼吧。

這似乎是來到新城市的巡禮,一種不得不為的陌生拜訪。

幾日後室友如獲至寶地告訴我,經過再三打聽,某家不起眼的老舊車行,一定可以撫平許多不安的感受。

聽後我決定自此成為老舊車行的忠實顧客,同時想起了在埔里的深刻經驗:手機裡仍然輸入的暱稱「老實人」是常年光顧的車行,誠實讓人心安。老闆每天總是睡眼惺忪,在日上三竿的下課時間才意興闌珊地開門做生意。

車燈燒壞了的某日課後,終於等到老闆推上鐵門,他開燈、關燈之後隨興地頂著鳥窩頭對我說:「啊你只有一顆近燈壞掉而已嘛,等遠燈也壞了再來修!」然後自顧自地檢查了機車的每個關節,叮嚀我在夜路該騎慢些。我從後照鏡回望這家不亮招牌的車行,昏黃的車燈卻讓中潭公路的星夜格外明亮溫暖。

那一次的經驗後,我明白找到一家良心交易的車行是與某座城市聯繫的關鍵,你發現自己可以卸下心防行走,可以與這個陌生地逐漸產生深耕的默契,這是我喜歡一座城市的重要原因,那些視野之外的引人入勝的風景。

2013年1月31日 星期四

<我在現場>:聆聽他們的故事~(反對廢除死刑晚會)


【文、圖/何宇軒】
前言:
「我在現場」是我自己想從事的系列寫作主題,主要以各種事件、遊行、集會的現場觀察為主,期望透過自己的文筆與鏡頭,在主流媒體框架之外,達到「給讀者不同視野」的理想目標。不過為了避免影響讀者判斷,本文盡量以敘述為主,對於議題本身的訴求或立場,盡可能不做任何評論。
有點抱歉的是,這個寫作計畫是後來才發想到的,當初去參與這些活動時只是單純抱著一種「想去看看」的心態,加上我都是單人行動為主,難以同時兼顧文字記錄與攝影,加上時過境遷,有些細節恐無法詳竟,盼讀者見諒。

2013年1月30日 星期三

紙上藍圖

不知道什麼樣的緣故,小時後的那些片段的畫面相繼的被我從混雜無序,甚至可能被自我意識改良後的記憶中挖掘出來,我細細的回想,深怕一個粗心就遺漏了一個不可或缺的細節。

記憶中的爸爸在冷氣房裡,畫著他對新家室內佈置的藍圖,用長尺在描圖紙上精確的畫出衣櫃、床鋪和門等等的位置,爸爸說那是我們未來的新家,我看著爸爸畫筆下的那個平面空間,想像著我真的能開啟那扇衣櫃的門,在筆直的鉛筆直線交織成的瓷磚地板上奔跑,那時的爸爸對於未來的另一個寄宿,一個新的家,充滿了嚮往,我也曾紮實的活在爸爸創造的空間裡,有著那麼一個不一樣的生活。

那時,爸爸三不五十就帶我們去看看那個還在蓋的新家,灰黑黑的水泥建築外層還包裹著鋼架和綠網,橘色的大型垃圾桶從頂樓沿著每層樓的窗口筆直而下,不時就有施工中的大型垃圾滑下:「轟嚨」,在工地裡此起彼落響著。

爸爸已經分配好了房間,記得爸爸指著還沒有敷上水泥,只有規律的鋼架間隔的並排著圍成的空間說:「這就是你的房間。」爸爸指著的方向剛好有那麼一根鋼架,我說:「住在這根裡喔?」,爸爸說:「對!」,我想像自己被束縛在那樣立足點只有方寸的鋼架裡寫功課和睡覺,而那就是我的房間,我不舒服的大叫:「哪是!我不要!」,只見爸爸笑吟吟的,沒搭裡我只看著他將擁有的新房子。

每次走出那棟未完成的建築,爸爸總會耐心的跟我說:「五樓!這裡數上去五樓!我們就住在那!」,我也總會捧場的數著:「一、二、三、四、五」,走時還不忘的看著那長的可以連接天地的垃圾桶,暗自竊喜,將來一定要從五樓坐著它溜下來。

瓷磚鋪好了,壁紙貼好了,爸媽挑選的電燈也裝好了,當然施工時方便使用的垃圾桶被拆了,家裡頭空蕩蕩的瀰漫著糊壁紙的醬糊味,爸爸牽著才剛學會走路的弟弟,走著穿越著幻想中的餐桌、廚櫃、沙發等擺設,仔細的看了又看,在空蕩的空間裡爸爸的想像並不空,像他在面對空白的畫紙一樣,有許多想法不時的跳出,在一次次的去蕪存菁後有個最完美的藍圖。爸爸無意中撇見地板上瓷磚的刮痕,心疼的蹲在地上摸了摸,這也許是爸爸的新家第一個無預警的瑕疵,我也蹲下去摸了摸,爸爸說那像一隻眼睛,我當時也這麼覺得那是一隻眼睛。

光陰似箭,小學老師說,這是形容時間過的很快的意思,也是小時候寫作文時在時空與時空間必備的連接詞。十三年過去,房子的功能慢慢損毀,如家裡頭部份的瓷磚因為地震剝落了下來,幾塊黑烏烏的晾在那,爸爸也視若無賭,那些許的毀壞也不及當年那瓷磚上的眼睛來的心疼。也曾經我將鼻頭貼在牆壁上聞著,突然像發現什麼似的大叫:「是新家的味道!」,爸爸也只是不經心的回應。不知不覺中,少了些什麼,爸爸像是少了一個夢想者瞳孔裡的雀躍,這也是我想起當年的他感到特別懷念的緣故,爸爸也曾經年輕過,有許多憧憬,也許是逐一完成或是挫敗中磨損了當年的英氣,一個垂老者的狀態,一種孤獨。

也許接下來的夢想就是要靠孩子們來完成了,累了的時候看見孩子的成就,這垂老有他應有的價值。

2013年1月28日 星期一

北海道之旅(二)

浪漫與沒那麼浪漫

雖然第一天就經歷人生的初雪,但接下來仍繼續遭遇令人驚異的雪景。譬如第二天搭乘JR由札幌前往小樽,靠海的一段,雪勢轉驟,風勢可從落雪傾斜的程度看出,波瀾依舊洶湧,宛若有浮冰,車窗朦朦起霧,身處溫暖的車內,凜冽的感覺竟無從抵禦,彷彿眼前所見就是天涯海角,世界邊境。

小樽運河雪景




約莫一小時車程後,就已經行走在小樽街頭,進而見識到第一天以為的大雪,其實還算溫馴,雪急的時候,視野茫茫,幾乎有種被淹沒的錯覺,很快就在衣衫、背包上堆積成落,撥不盡又怕久了弄溼衣物。手忙腳亂地穿脫手套、按快門拍照、在販賣機前投取硬幣等等,終於顧此失彼,弄丟了零錢包,幸好只是零錢。冒著風雪在小樽運河前拍照,顯示氣溫為負四度,有雪點綴的運河似乎更加靜美,成功地拍出雪點其實就不覺得那麼冷了。



小樽運河雪景,溫度顯示為-4度






















白天的小樽運河



























用手承接,很難承住並維持那六角霜花的形貌,仔細思量其實「灑鹽空中」的確是差可擬,細碎的模樣與其稱雪花,更像粉末,以寫實而言,更不像謝道韞口中的柳絮。那聰明得叫人有些討厭的人。

小樽一景


















雪人







雖然以上對雪的描述總有些負面,大多數時候,雪還是令人感到浪漫,譬如厚敦敦的積雪覆蓋著屋頂,氛圍似乎就暖了起來,居高臨下望見整個小鎮的純白寧靜,存在於童話中的想像或明信片上的畫面吧,我在小樽的水天宮、LeTao堺町本店三樓展望塔看到,又兌現了一些舊時的驚嘆。也不免要提及雪人,小樽街頭的商家門口的雪人,戴著黃色水桶的帽子,大而鮮明,總吸引大批遊客合影留念,我在早上經過時看到了,午後回程時,他的臉上多了些瘀青一般的髒污,仍然笑著,繼續歡迎來來往往的遊客。
小樽─堺町街頭
小樽─堺町街頭


































小樽─堺町街頭



























回程前一天,算是札幌的最後一個景點吧,午後步行至車站附近的北海道大學,天色正漸漸轉暗,不一會大小雪紛飛,時降時停,斂散有點類似於臺灣常見的午後雷陣雨,究竟走到校園的哪個角落也無暇深究,總之又狼狽走避,又不死心地前行,於是極其幸運地,在黃昏時刻,天邊露出了淺淺的霞色,清淡得如同空氣中隔層無形的霜,或是僅僅被雪色刷淡了,冷靜而迥異於南方落日的燒灼璀璨,也許那也是某種程度的極光體驗。

北海道大學的大雪
北海道大學






















清淺的霞色─北海道大學
清淺得像冰霜美人─北海道大學

旅程之中,白日總錯雜著陽光燦爛的片斷,那時並不覺得明顯轉暖,堆雪與冰封的路面微微消融,但幾乎維持原貌,更添行走上的溼滑,只有在公車上陽光穿透車窗時,才確實感受到祂的餘威。因為高緯度的緣故,日光傾斜得快,約莫下午四點就天黑了,陽光那麼珍貴,有幸在最後一天的最後一張照片,拍下了陽光燦爛的雪景,帶著衝突,卻又搭配得那麼合宜。一時之間,不知為何突兀地想到了「生如夏花」,也許兩者的生命力是一樣的,這樣的雪與陽光又何嘗不易逝,晝短夜長、天氣驟變,甚至是雪白易染,但此刻彷彿就竭盡全力,專注地呈現,恰好被我捕捉。

南千歲Rera Outlet外

2013年1月25日 星期五

經典遊戲回顧(I):Die by the sword (劍魂)

經典遊戲回顧(I):Die by the sword (劍魂)

     
        向各位介紹一款筆者非常喜愛的遊戲:Die by the sword,台灣譯作「劍魂」。有別於DC的經典同名遊戲,這款1998年由 Treyarch推出的「劍魂」,玩法類似CS第一人稱動作遊戲,但背景設定在一個幻想的中古世紀,以刀劍互砍之設計為主。之所以要特別介紹這款遊戲,在其十分特殊的戰鬥系統:VSIM*戰鬥系統,精確的物理引擎,及其迷人而詭異的世界觀設定。

     
        VSIM的核心思想,有點像是時下流行的體感遊戲。一般而言,當時普遍的3D第一人稱動作遊戲,都是以固定鍵輸入代表不同的招式(如滑鼠控制視角,左鍵是砍,右鍵是射弓箭等),但此VSIM系統,卻允許使用者直接揮動滑鼠,如同戰士的手直接揮舞著刀劍一般(可以想像成wii把手的功能,只是放在桌面上),並對揮舞路徑上敵人的不同肢體部位造成傷害,亦即,從敵人身體的不同切面砍下,可導致敵人不同軀幹部位的斷裂,並且經由計算揮刀(揮動滑鼠)的速度與幅度,決定肉塊斬落的程度、敵人摔倒的方式,以及血液噴出的方向。搭配上優越的物理引擎,在當時有限的運算硬體上,表現出令人驚豔的仿真戰鬥效果,讓人百玩不膩。

     
        至於遊戲的背景,則是設計在一個虛擬的中古世紀。充滿了詭異巨人、章魚爪、豬臉人、骷髏人、狗頭人、螳螂人以及自爆廢人等詭異生物。進行遊戲時,常有一種類似「絕望」的感覺襲來。密閉的屠宰場、採礦場噴出的岩漿、巨大的壓榨機器的聲音,主角的陰沉性格(常常低語地罵著髒話),以及早期3D遊戲低解析度,呆版的、彷彿戴著希臘悲劇面具的人物臉孔,使整個遊戲瀰漫著一種非常詭異的氣氛。

 
        1998年十一月,Treyarch推出了資料片「limb from limb」(台灣譯作「血肉橫飛」),增加了許多關卡,對戰場所以及饒富特色的角色,大大增加了可玩性。可惜的是,劍魂推出的時機恰巧碰到世紀大作「古墓奇兵」的推出,使他在世界各地的知名度遠不如後者。然而,許多死忠的支持者仍然不斷釋出新地圖、新mod,想當初還是窮學生的我,母片和資料片都買入了正版,直到今天,仍會三不五時拿出來過過癮呢。




* The game allows the player to fully control their sword arm, removing the need for pre-recorded animations and statistically based gameplay. Instead, a physically correct model is used for each avatar and each weapon, and both movement and damage are calculated through forces. (wikipedia)

2013年1月21日 星期一

北海道之旅(一)


前言

2012年底到2013年初,我去了北海道,因為太久沒有,也太想出去走走看看了。雖然朋友的邀約是很早以前的事,雖然決定前因為身邊事故一波三折,決定後到出發前居然又中了最近很流行的諾羅病毒,連三天都躺了十二小時終於感覺可以出發了。雖然去沒兩天又染上了感冒,但見識一下有雪的國度畢竟是值得的。回來之後便下定決心要寫個遊記什麼的,但寫了一陣子不太確定要如何配置,也許想到什麼就寫什麼,也許要仿照別人按日期記敘,最後我選擇了不太像流水帳的作法,將行程切成幾個主題分開談。以前有機會也不曾這麼寫過,希望這次有足夠的毅力完成。旅程中面對陌生的環境和語言,有時踟躕有時錯過;走筆時亦猶豫不決,哪怕表達萬一的揣摩,其實也只是一次又一次失之毫釐,謬以千里,但無論哪個途徑,時間都前進而不可逆。也許稍可使力的,只有重現的意圖吧。

行程

12/31:札幌
新千歲機場─(巴士)─札幌真駒內APA Resort & Hotel(巴士)─薄野─魚勢鮭魚親子丼─大通公園─(地鐵)─真駒內站─(計程車)APA Resort & Hotel

1/1:札幌、小樽
APA Resort & Hotel(地鐵)─圓山公園站─圓山公園─北海道神宮─圓山動物園─(地鐵)─薄野站─拉麵街國光麵屋─(地鐵)─真駒內站─(巴士)APA(提行李)(巴士+地鐵)─札幌站─(JR)─小樽站─Sonia Hotel─小樽堺町(六花亭)??(三色海鮮丼)─小樽運河─SONIA Hotel

1/2:小樽
SONIA Hotel─小樽運河─中央市場─三角市場(三色丼)─商店街─水天宮─堺町(LeTao、北菓樓、六花亭、北一硝子、小樽音樂館等)─和樂迴轉壽司─小樽運河─SONIA Hotel

1/3:札幌、登別
SONIA Hotel─小樽站─(JR)─札幌站─ESTA─拉麵共和國(梅光軒)(巴士)─登別第一滝本館

1/4:登別、札幌
登別第一滝本館─(巴士)─札幌站─(地鐵+巴士)APA Resort & Hotel??迴轉壽司─(巴士)─札幌站─北海道大學─狸小路─薄野拉麵街─(地鐵+巴士)APA Resort & Hotel

1/5:札幌、南千歲
APA Resort & Hotel(巴士)─南千歲Rera Outlet(拉麵)(巴士)─新千歲空港


以雪為軸的旅程

雖然眼前所見,已經略有雪意,一踏出新千歲機場,馬上感受到這個國度的不同,令人為之一顫的冷冽,不由得把帽子、手套通通戴上。搭上巴士,天氣尚可的午後,舊雪堆在道路兩側微微反光,新的視覺體驗。往札幌的路段,起初比較荒曠,兩側都是林木,這個季節除了雪,就是落葉喬木的光禿枝幹排列而成的天際線,視野變得單純,再走下去,有時路旁緩坡一片空白,雪泥鴻爪並非這樣的距離可見,但烏鴉成群,飛走雜沓如讖,另一種高對比的畫面,新景色與舊思緒的衝突。
新千歲機場的歡迎標語

總之都是雪,似乎已經進入冬天好一陣子。沒踩過雪的我倒是先踩了冰,降雪再經輾壓就是一路上踩踏的冰了,滑溜而危險,後續的旅途當中,不只是遊人,就連在地人也時時失足。其實在北海道的第一天,確實不若想像中順利,夜幕低垂的十二月三十一日,札幌市區有些冷清,一半左右的商家已經打烊,我們顯然錯估了這個日子,也許那近似於我們農曆年的除夕,人們躲在家中團圓。

在大通公園附近遇到一場雪,雪花極輕極細碎,風輕吹就飛竄了,也許跌重一些就散了,再稍暖一點就融了,可連綿不斷地降下來還是讓我們渾身狼狽,路上人行稀少,只有燈飾和雪景回應我們的徘徊,取下手套奮力攝影的手也很快地僵直發麻,不時得躲進路邊的店家取暖,這場雪來得真大。自然我們不會想到這個日子,公車提早停駛,晚間八點回到離旅館最近的地鐵站,雪還在下,所幸計程車還開,回到溫暖的旅館泡個湯,打開房間的暖氣,應該是抵抗寒意最好的方法。我還記得下午check in完後出門,腳踩上新降的雪(也許該是新雪壓著舊雪,幾經堆疊未被踐踏的部份),蓬鬆、陷落,不真實的觸感,也許那就是第一天的寫照。
札幌─旅館窗外一景

札幌─大通公園落雪,手機拍攝

札幌─夜景

札幌─大通公園Panasonic計時塔



2013年1月20日 星期日

淺談商業周刊遭7-11下架事件

【文/何宇軒】
首先引用聯合報圖表,簡述整個事件如下:


資料來源:聯合新聞網,http://udn.com/NEWS/NATIONAL/NAT4/7644997.shtml
關於這事件,由於與近來的反媒體壟斷議題有類似之處(註1),輿論走向大致偏向譴責統一超商的立場,但也不乏聲援的聲音,其中比較主要的理由如下:

2013年1月19日 星期六

山的禮物


看了某位樂活旅行家的譯書頗有感觸。作者是位背包客旅者,在艱苦的沙塵、石礫中四處感受,體悟並用旅行過程隱喻生命。譯者是研究大腦神經與行為的科學家,擁有柔軟的心並謙卑自省。

四方形的口袋小書,分量輕薄,簡單字句佐以水彩插畫,契合的風格擴大了這本小書承載的容量。插畫家的筆觸細膩、顏色溫和,寫實而意境深遠,幾乎可以在每張畫裡看見光影灑落的方向。

簡單的文字輕柔地在耳邊呢喃,像是湛藍天空下的向陽綠意,它不像沉重的警語,卻是長河般延綿。它不是勵志書籍,也非人生小語,觸動的更是造物主前謙遜反思的態度,面對無可觸及卻佇立其間的自然萬物,那是寬廣心境的展現。

書中幾句是這樣寫的:「你得把背包背好。……不急著趕路,只是走著感覺著評估著。有太多時候,錯誤都是在一開是時犯下的,在一開始時就誠實地面對,是最容易的事。」「有時候,你最好不知道路有多難走,或是走多遠才能到達。」「情緒可能會和那些東西一樣沉重。憤怒、嫉妒、恐懼,都可能拖住我們的腳步。……你身上為什麼要背那麼多根本不需要的東西?」

看看在南投的自己,剛到台北的自己,和兩月餘的自己,非常自覺地擔心會有所改變是否就真能不被左右或潛移,總是要往前走卻哪裡是應該走去的地方,這一路上什麼該留什麼該捨,然而這樣著急究竟是加快了腳步還是走進了岔路或許也並不重要,因為確實每一步都不會枉然也並非偶然。

《山的禮物》頗有餘韻,然而山的禮物又豈僅如此。

2013年1月18日 星期五

時代裡的日子,與日子裡的時代( I )



  這個寫作計劃,源於2008一首作品「2008沒有煙抽的日子」。那時的我,單純想寫一首「被快樂的人寫下的詩」,想用樸拙的日常語調,輕鬆地表達,對自己和世界的微詞。說實在,當時認為這樣的寫法實在太輕鬆,太遊戲了,完全不符合我對一首嚴肅詩歌的看待方式。直到 2009,寫「2009上海的日子」,才開始發現,我想寫的其實是一種日常氣味的重量,才發現那是現實進入我的方式。到2012 大約以一年兩首的速度在寫,有時順利有時停頓,而現在,似乎到了一個必須停下來思索的時刻了。

  現實生活中的歷史感一直不是我所關注的主題,至少,與之相關的書寫並不是。原因在於其不容更改的獨特性表層,存在著各種意識型態敘述的密謀、湧動。在早期的寫作觀念裡,值得關注的似乎是某種更永恆、更神祕的東西。歷史是由公開的特例組成,任性的要命。要在歷史(事件)中尋找歷史的絕對性,無異於對一個土耳其冰淇淋師父,說「麻煩請好好做個冰淇淋給我就好吧」一樣困難。

  但我太天真了。歷史並非如此單純,至少,並不是必須用歸納法討論的東西,毋寧他更接近於一種風格,一種比美的自身更抽象的美學,因為更真實所以必須更抽象,黑格爾闡述的那樣,帶著對自身激進反抗的理性態度。歷史有跡可循,但他要求的不是一個嫻淑的思索者,而是任何一個帶著時間感生活的人:歷史有時隱匿於洲際飛彈的倒數計時,但更常見的,是隱藏於一個平凡假日,西門町補完習的女孩短裙裡,有時歷史甚至只是瞄著TVBS打瞌睡時,掠過跑馬燈的一道小訊息。

  這系列寫作,就是個人與集體時間的試驗場所,這試驗是充滿時效性的,或者說,就是時效本身。但我希望這時效可以延展,像某種3D視覺藝術一樣,明明是畫在平面,卻給人立體的感覺。我想要裡頭充滿各式感官和聲色,以敘事手法為基調,但又是絕對抒情的,因為他同時帶有某種私人日記般的懺悔性格。

  此一系列如名稱所示,分為日子系列(2005年後),和時代系列(1985~2000年間「微光時代」、「黃金時代」、「跳舞時代」與「黑暗時代」等)。日子是真實的日子,即生活:我以一個玩家身分加入遊戲,陳述的流動與瑣碎是基本面貌。莎士比亞曾說:『凡過去的皆為序』(what's past is prolog) ,然而我想,反過來詮釋這句話:凡屬現在皆為後記,是否也有幾分真實?假如個人歷史是一本厚達千頁,並且隨時增刪的大書,那麼其中序和後記就幾乎佔了書的全部內容,真正的內文,卻只有薄薄一張紙裡的一個字、一個突然被感知的詞而已。因此,日子系列的寫作,幾乎總帶著那麼點懷舊風格。

  而時代則是半真實的時代,筆者作為一個全知的觀察員,背負著所有繼承而來的知識裝備,他是沉默的神祇,中立的 game master。但為避免破壞寫作的趣味本質,故放棄全知身分,而以一個半先知(一半是孩子/少年)的身分進入遊戲。已發生的事件,如何讓他們在寫作中「重新」發生呢?再詮釋是一個難題,有時甚至必須放棄寫作最重要的特權:某種程度的書寫自由,任由一個幻想出來的但丁牽引。

  於我而言這是個相對龐大的寫作計畫。在寫作中途,人會老去,語言會變質,日子會變成時代,時代也可能就此成為灰燼。唯一不變的,只有在黑暗中邊摸索著牆,邊試著繼續寫下去而已了。

2013年1月17日 星期四

Nokia Lumia 920初用心得

【文、圖/何宇軒】
當我跟周遭的人說我要買Nokia的智慧手機時,回應大多是「Nokia有出智慧手機喔?」如果換個說法說要買Windows Phone(以下簡稱WP)系統的手機,比較沒概念的人會直接問「那是啥」,有點概念的人會說「APP很少耶!」---可是我就是想買嘛(有點賭氣的意味);一來我覺得iPhone太多人有了變得不潮;二來已經有iPad2,大概知道iOS的使用生態(因為工作加上個人興趣,了解不同的系統也是有必要的);三來,Android系統讓我覺得很亂、不安全(或許有人不同意,就當作是我的偏見吧),所以選擇了第三勢力:Windows Phone

2013年1月10日 星期四

2012東京行(5)

【文、圖/何宇軒】
今天算是名義上的最終回了,講一點比較瑣碎的東西:
旅館
我還滿喜歡選擇一家旅館住個好幾天的旅行方式,一來可以減少搬遷的時間花費,二來要去的景點交通便利所以沒有搬來搬去的必要,三來是這樣即使處在異鄉,也能暫時有家的感覺。

2013年1月9日 星期三

曾經,這樣靠近我的鼻息

        再生紙包裹的小紙盒,盒蓋的上方還黏貼著一小塊麻布,我已經不太記得它的來由,有個模糊的印象,那是姊姊的一次旅行帶回來的,在許多紀念品中最特別的一個,盒子散發著清香,裡頭有著一小瓶檸檬精油,迷你的玻璃瓶,塞上符合口徑大小的軟木塞,彷彿一些記憶就是從這軟木塞的孔洞與縫隙間流溢出來而揉合。

        我小心翼翼的打開盒子將玻璃瓶取出,拔出軟木塞仔細的聞著,橘黃色的意象在我的腦裡展開,像是黃昏時照映在客廳地板上的反光,樓下鄰居家傳來生澀的徹爾尼一百練習曲的鋼琴彈奏聲,不穩的節奏配合著時而彈錯的合弦與旋律,但整體而言是如此協調。

        「你走開!不要亂拿我東西啦!」姐對我吼叫,這樣的事件頻繁的出現,那時的年紀尚未脫離打鬧的階段,也許是有太多吵鬧和鬥嘴的記憶尚未消退。而我那時的確也是姊姊眼中的麻煩,我時常好奇的翻閱姊姊的書桌抽屜,那些不時出現的新玩意,如一隻彩色的原子筆、糖果的包裝紙或是上課傳閱的紙條,彷彿藉由那些個人私密,無關緊要的小東西,開啟了我對外在世界的想像,對於求學生涯另一個階段的探索,我凝視那些小東西的細微處,加以描繪未知的模糊空間,不斷的發現,彷彿可以增添亦或更確定我的想像。

        玻璃瓶從我手上被搶回,氣味在混亂之中被沒收,精油的擁有者揚言要把它藏匿在我找不到的地方,「誰怕誰!」我歇斯底里的回應,那是因為如夢遊般的步調被突如其來的不友善驚醒而感到不知所措。

        當然我後來是輕易的找到了,在書桌最底層的抽屜,最深最隱匿的位置,不盡親和力的收納卻是一個幻想者可以輕易想像到的,當時對我而言,姊姊的書桌藏匿的秘密,就代表著未來的縮影,像個預言,述說著即將發生的事。

        後來,幾次搬動東西的緣故,有些曾被我視為未來縮影的小東西不再神秘的藏匿,反而散置,無邏輯的擺放,甚至生了灰,被逐漸堆積的物件掩埋蓋,而我,隨著年紀的增長,逐漸失去執著於那些物件的興趣,只有在偶然記起時,深刻的察覺,那些物件曾經與我之間的情感以及無邊的想像,而我當下也會為此感新奇和有趣。

        彷彿,回憶在以第三者的角度去回想時,世界會變得不可思議甚至荒謬。


(2009)

2013年1月7日 星期一

旅人的意圖


在一些被瑣事綁住的日子裡,我生活範圍很窄,住家、街道、學校、街道,然後是住家,同一個十字路口一天可以穿梭多次,日子那麼容易完成,也那麼容易荒蕪,偶爾意識到才感覺可怕,我以為亟需一趟長長的旅行。

坐車到外地進行實驗量測,大概是研究所過程中最美好的時光吧?車程往往不長,一小時左右,但在車上,等待中,可以閱讀一些喜愛的書,近來常讀些有地方色彩的短文或旅行文字,花些時間換一個異國的夢,心態似乎就與日前突然執迷於補完前年旅法的遊記相仿。或許我仍著迷於那種移動的感覺,光影在車窗外流過,時空於轉眼間遷徙。

於是生活中竟有了旅行的意圖,那也的確像漫遊了一番,縱使平時走過的仍是最熟悉的路口,也可以很愜意地把自己當作旅人,似乎行人穿越號誌的倒數時間已經變長,又多了些時間可以斟酌;更長期一點的變化,路樹花葉已經從青綠轉為略顯失水的微黃。

重翻照片與手記,將那年的遊記歸檔,南法夏日陽光溫煦,就如油如水般溢出,滋潤我的生活,還有哥德式教堂絢爛的鑲彩玻璃,在寧靜中喧囂不已。雖然人是走不開的,有時失神瀏覽,身形交換照片中的剪影,彷彿再次駐進其中,再有了一次旅行。

總有人說,生活就是一趟旅程,每天都有不同的體驗,又有人說,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似乎一切意義並不在於旅行的行為本身,而是類似於旅行的,盡情體會的意圖。

(2009)

2013年1月5日 星期六

no impact man


電影〈熟男減碳日記〉片名看似輕鬆,或許為吸引多數不嗜沉悶的觀眾,熟練的剪接和流暢的敘事,容易讓人忽略笑聲背後的沉重。

一對住在紐約曼哈頓市中心的小夫妻,丈夫是專職作家,妻子是商業周刊編輯,帶著嬰兒與狗,決定徹底實行一年的無碳生活。不離開都市的前提下在現代化生活裡找尋落實環境保護的可能。每天騎腳踏車穿梭市中心車陣,只吃在地作物,不使用洗衣機和馬桶等電器產品,在屋頂裝上太陽能板照明,然而每一個沒有電、沒有冰箱的晚上,慢慢長夜該如何度過。

妻子的工作一天需要好幾杯咖啡提神,但是因為只吃在地作物,曼哈頓週邊沒有咖啡豆田,連這個看似唾手可得的想法也難以完成,更不用說每天只吃週邊的農產品。

生活的種種改變仿若從現代社會掉入時空隧道,食物不再有多種選擇,生活不再便利,不由得讓人反省,早已改變了的人心,即使抹去現代化工具又是否真能回到昔日,回到對自然減少傷害的昔日?其實英文片名〈no impact man〉早已說明一切。看到片中才得知,原來作家丈夫希望透過這個實驗作為下本書的題材,自己的行為同時可以「影響」大眾,而不是只靠節能減碳空呼口號。然而只是一個家庭連一年都過不下去,又如何真能滴水穿石產生影響?

而當他們的挑戰被媒體廣為傳播,接踵而來的竟然是對他想要出名的質疑,網路、報紙、廣播宣傳後的謾罵聲浪,讓本意想要身體力行影響他人愛護地球的主角,不被理解甚至反被影響了。「影響」真是這部片重要的關鍵字,因為殘忍的是,環境議題不是每個人都會關注,想要透過媒體產生影響,浪費的不僅是大量社會資源,更是禍梨災棗!

一年後接上電源的時刻,全家人等不及歡呼。資源過剩,能源貧乏的現代,這個挑戰竟然只淪為一場標新立異的實驗,莫非這部片告訴我們的只能是那種生活的不可歸去?這個世界早已又平又擠,不再是你能想像,即使具體物質如此簡單,人心早已不再,說要改變又將如何可能。

 

2013年1月4日 星期五

2013 行動裝置遊戲與人機介面展望




大約十幾年前吧,高中的時候,每次放學等公車,最常做的事就是拿出舊舊的Nokia手機,捻壓著手指,操縱一條小蛇靈活鑽動。現在這條小蛇,已成為許多六七年級生的集體回憶了。這樣用單手就能控制自如的玩法,加上單色液晶螢幕,再搭配撞牆時的輕微震動,如此簡單的人機介面(HCI,Human-Computer Interface),卻造就了一款讓人欲罷不能,歷久不衰的手機遊戲。

時光飛逝。彩色螢幕出現後,雖然遊戲畫面變得華麗,基本上人機互動並沒有太大改變。直到2000年Ericsson推出第一款觸控手機,並隨硬體的飛速成長推動智慧型手機的狂潮,終於帶動了觸控於手機遊戲的應用,而從單點觸控到後來多點觸控,配合G-Sensor嵌入行動裝置,使得直接翻轉操弄手機的輸入方式成為可能,這樣,人機介面在行動應用上,總算走出了長長的數位黑暗時代,找到朝向「仿類比化」發展的初步曙光了。

然而在最近的未來,是否還有著我們未曾預料的互動方式等待實現?諸如支援身障者使用的眼球移標系統(追蹤眼球方向控制游標),在行動應用上有無可行性?或者以手勢、體感等作為操縱依據?廣大手機玩家渴望獲得的,又將是怎麼樣的互動體驗呢?筆者在此整理了幾個近幾年在行動裝置上,具有新穎性的人機介面應用,供各位參考。

裸視3D:隨面板技術改進,裸視3D在行動裝置上也有了突破,如HTC、Sharp、LG等各手機大廠都推出了裸視3D手機,如Splinter Cell Conviction 3D 與 N.O.V.A 等許多3D遊戲也隨之陸續釋出。不同於所謂CG(Computer graphics)的3D建模,裸視3D是運用面板材料的特性來製造真3D錯覺,讓玩家在移動自己觀看角度時,可以實際看到物件的不同側面,增加遊戲設計的彈性與生動性。

聲音輸入:由於手機必然內建的麥克風,使他與其他掌上型遊戲機多了聲音輸入這個有利要件。許多考驗反應和逗趣的小遊戲,如Talking Tom Cat(惡貓新聞台)等,皆應運而生,並擁有廣大的年輕女性玩家族群。

Environment-based gaming:由於face detection / gesture detection技術日益成熟,加上運算速度提升與手機前置鏡頭的普及,使手勢和面部表情也終於能進場,作為遊戲的輸入方式之一了。如TIC的Bubble Breaker,即利用前置鏡頭即時攝製面部表情,並判定眼睛、舌頭轉動方向來發射光波與黏液,戳破泡泡的玩法。

可以想見,在手機硬體將臻至極限的未來,將有更多新穎的人機互動方式等待挖掘,準備好了嗎?再次喚醒心中的遊戲魂吧!